低头才发现,掌心已被掐出月牙状的血痕。郭湘玉慌忙用衣袖遮掩,目光却又不受控地飘向石飞扬。他眸中流转的温柔,比天上的星子更璀璨,令她甘愿溺毙在那片深情里。
“我没事。”郭湘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,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。
她的目光痴痴追随着石飞扬与五位夫人相握的手,心里翻涌着滚烫的渴望。
若能化作他指间的玉扳指,日日被他摩挲;若能成为他腰间的香囊,时时伴他左右;哪怕只是石飞扬剑穗上的一缕丝线,能随他闯荡江湖也好……
夜风裹着雪粒扑在脸上,郭湘玉却浑然不觉。
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石飞扬相遇的点点滴滴——初遇时他挥刀救她的英姿,她受伤时石飞扬皱眉的模样,笑起来时如暖阳般的眉眼。
那些回忆像醇香的美酒,越品越醉,越醉越痛。
郭湘玉咬住下唇,尝到咸腥的血味。
多希望此刻能鼓起勇气,像伊莉那样无畏地握住他的手,像林婉清那样温柔地倾诉衷肠,哪怕被拒绝,也好过这般煎熬。可怯懦如藤蔓,紧紧缠住郭湘玉的手脚,让她只能站在阴影里,将满腔深情化作无声的凝望。
“公子……”郭湘玉在心底千万次呼唤,声音在胸腔里震出回响。
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,很快化作水珠,不知是雪水,还是未落下的泪。
朔风卷着碎雪如钢砂般扑来,石飞扬立在城头箭楼的阴影里,玄色大氅猎猎作响,暗绣的银丝云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。他乌金镶玉冠上的苍鹰玉簪微微颤动,冠檐垂下的玄色流苏半遮眉眼,却遮不住那双眼中翻涌的寒芒。
剑眉如墨色利剑斜飞入鬓,此刻紧紧蹙起,眉峰间似凝结着千年寒霜。
星目深邃如寒潭,瞳孔漆黑如夜,泛着幽冷的光,扫视西域圣教黑幡时,目光锐利得能穿透重重夜幕;当落在五位夫人身上时,却瞬间化作绕指柔,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温柔。
挺直的鼻梁下,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,下颌微微绷紧,显示着他内心的沉稳与坚毅。偶尔唇角轻勾,露出一抹森然笑意,又似带着几分对敌人的不屑与轻蔑。
他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,在黝黑的皮肤下若隐若现,透露出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。
“七修剑”孔三角轻抚剑柄,长剑在他指间轻轻震颤,发出龙吟般的清鸣:“总舵主!西域圣教此番倾巢而来,三十六坛精锐尽出,更有失传百年的血影魔功现世,我等当如何破敌?”
他说罢,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远处天边翻涌的黑云。
石飞扬负手而立,玄色大氅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仿若一尊巍峨的山岳。
他缓缓转身,眼中寒芒闪动:“江湖险恶,自古皆然。当年我单剑闯漠北,独战十二连环坞,可曾惧过?今日有诸位英雄相助,何愁不胜?”
他顿了顿,声如洪钟:“记住,守的不仅是这座城,更是万千百姓的安宁!”
石飞扬又缓缓转头,动作不疾不徐,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眼底寒芒一闪,薄唇轻启,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势:“江湖血雨腥风,我石飞扬何时惧过?”说罢,抬手轻抚天霜刃的刀柄。
指尖摩挲着刀身纹路,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,宛如一头即将扑食的猛兽。
话音未落,他足尖轻点垛口,身形如苍鹰般掠至城墙边缘。
玄色大氅在身后鼓胀成帆,右手按在天霜刃的刀柄上,指腹摩挲着镌刻的古老纹路。
远处西域圣教的黑幡如潮水涌来,石飞扬望着那片翻滚的乌云,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,下颌紧绷的线条昭示着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当第一声战鼓响起时,石飞扬缓缓抽出半截刀刃,寒光映得双眼宛如淬了毒的利刃,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仿佛一尊即将出鞘的绝世神兵。
风雪呼啸,石飞扬的大氅鼓胀如帆,整个人恰似一柄出鞘的绝世宝剑,锋芒毕露
时而目光如炬,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;时而眼神阴鸷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。
那微微扬起的下颌、紧抿的薄唇、锐利的眼神,无一不彰显着他的霸气与威严。
“形意拳”范式暴喝一声,周身筋骨爆豆般作响,双拳紧握时竟带起两道残影:“总舵主说得好!城外八卦迷踪阵暗藏杀招,火雷已布下天罗地网!他们若敢来,我便要让这乌狼城,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!”说罢,一拳击出,拳风如虎啸,在地面犁出半丈深的沟壑。
众人齐声高呼:“愿为石总舵主赴汤蹈火!”声浪直冲云霄,惊得方圆十里飞鸟四散。
五位石夫人同时抽出兵刃,伊莉长剑出鞘龙吟清越,林婉清银针闪烁寒芒,白芷玉瓶泛着幽光,龚思梦弯弓如月,刘贵花大刀劈出凛冽刀风,皆是一副与城共存亡的决绝。
远处,西域圣教黑幡如潮水漫卷而来。
“黑翼罗刹”乌玛身披玄铁鳞甲,背后六翼展开如恶魔降世。她挥舞修罗骨鞭,九颗骷髅头同时发出尖啸:“乃蛮小儿!今日便让你们知道,圣教铁蹄之下,寸草不生!”
伊莉黑发飞扬,赤红战袍猎猎如火焰。
她玉手如剑指天,声若雷霆:“千机追魂弩,放!”
刹那间,城墙上百架弩机齐鸣,三千淬毒标枪裹着黑焰破空而出,如流星坠地,又如幽冥鬼矢。标枪上的“七步断肠散”遇血即化,中箭者瞬间口吐黑血,在雪地上扭曲成可怖的形状。
城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嚎。圣教弟子虽身披精铁锁子甲,却挡不住标枪上淬的“七步断肠散”,中箭者三步内便口吐黑血,倒地抽搐,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。
乌玛大怒,修罗骨鞭刚卷飞两枝标枪,忽闻头顶传来“咔嚓”脆响。
抬眼望去,只见伊莉施展“凤舞九天“轻功,足尖轻点女墙,凌空掷出三枚透骨钉。
那透骨钉呈凤凰展翅之形,尾羽处渗出紫雾,正是失传已久的“百凤朝阳钉“!
“不好!是五毒教失传的'蚀骨散'!”钟任旺脸色骤变,大吼一声,袖中竹棒急点。却见三枚透骨钉在空中突然爆开,紫雾化作万千细针,沾身即蚀骨。
他身旁的丐帮弟子惨叫着抓挠皮肤,转眼间便露出森森白骨。
谢至川大惊失色,长剑急舞,施展武林绝学“夺命十三剑”,剑影如银虹般护住周身。
独孤雁见状,咬碎钢牙,竟不顾反噬强行催功,辟邪剑法陡然变得诡异扭曲,剑光中裹着的血雾将数枚透骨钉绞成齑粉。
钟任旺望着伊莉指尖腾起的紫雾,喉间发出一声闷哼。
他双掌紧握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掌心丐帮九爪金龙的刺青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“好个石飞扬!”他咬牙切齿地低语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“竟将我等玩弄于股掌之间!”心中早已将石飞扬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,却不得不强压怒火,冷眼注视着战局变化。
他心里瞬间明白,石飞扬之前掷还给五毒教教主蓝小蝶的,肯定不是真的《五毒真经》,绝对是假的。真的《五毒真经》肯定还在石飞扬手中,而且,真的《五毒真经》已经给石飞扬的诸位夫人修炼过,以伊莉的武学修为,修炼《五毒真经》之后,威力更是惊人。
看来,今晚这一战,钟某又是机关算尽,反而误了卿卿性命。
诶!石飞扬这狗杂种,实在太狡猾了。他怎么比老子还狡猾呀?
朔风卷着冰棱呼啸,乌玛周身血雾蒸腾,脖颈处黑翼刺青如活物般扭动。
她仰天长啸,声音凄厉如夜枭,修罗骨鞭猛然挥出,九道黑芒破空,在空中凝结成青面獠牙的罗刹虚影。每道虚影张开血盆大口,喷出的黑雾带着腐肉气息,所过之处,积雪瞬间化作血红色冰晶,地面腾起阵阵青烟。
恰在此时,城头传来龙吟般的长啸。
石飞扬足踏七星方位,周身白雾如银河倒卷,正是明玉功练至化境的“玉宇澄清”。
他手中天霜刃出鞘,刀身上“百胜刀法”的古朴符文骤然发亮,映得他面容冷峻如霜。
他一招“霜天蔽日”使出,刀光如半轮银月横扫,刺骨寒气瞬间将黑雾凝成万千冰棱。
冰棱坠落时发出清脆碎裂声,与远处传来的骨骼断裂声交织,宛如一曲惊心动魄的死亡战歌。
廖培踏着“九宫八卦步”欺身而上,双臂如灵蛇般吞吐伸缩,通臂拳的“白蛇吐信”直取乌玛咽喉。西域圣教香坛主红宝莲怪叫着从斜刺里杀出,十根手指泛着乌光,指甲缝中渗出的绿色汁液滴落雪地,青石瞬间被腐蚀出嗤嗤作响的深坑。
这招“腐骨鸡足爪”融合西域毒功与五毒教秘术,阴毒狠辣至极。
列权的乾坤刀突然嗡鸣作响,刀身流转的八卦符文大放光明,使出“乾坤八阵刀”,刀光化作八卦虚影,将红宝莲的攻势尽数卸去。
刀背磕在她腕骨上时,火星四溅,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。“好个‘九阴白骨爪'的变种!可惜在我雄樱会的镇派刀法下,不过是班门弄斧!”
血雾翻涌间,吴忠周身衣袍猎猎作响,太阳穴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蛇蟒。
他双掌推出时,掌心浮现出三头怒目金刚虚影,“伏魔掌”的掌风所过之处,积雪瞬间化作血水,地面轰然塌陷出丈许深的血坑。
西域圣教香坛主雕嘹的鸡足功爪影漫天,五根利爪在虚空中抓出五道血痕,竟将空气都撕裂开来,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肖玲玲的鸳鸯刀突然化作万千蝶影,刀身上暗格“咔嗒”轻响,七枚透骨钉呈北斗七星之势激射而出。这招“七煞透骨刀”乃是她独创的绝杀,钉尖泛着蓝汪汪的剧毒,与雕嘹的爪影相撞时,爆出阵阵紫色火花,剧毒顺着爪痕迅速蔓延,雕嘹发出一声惨叫,半条手臂瞬间化为脓水。
雕嘹急忙退跃百余步,从怀兜里掏出西域圣教独有的解毒水,仰头饮下,化解手臂上的脓水。
乌玛的修罗骨鞭如灵蛇般缠向廖培脖颈,却见廖培突然咧嘴一笑,双臂暴长三尺,通臂拳“长臂如猿”的绝技使出,反扣其命门大穴。
千钧一发之际,乌玛扯下颈间黑羽,化作一道血雾遁走,骨鞭上的骷髅头轰然炸裂,毒烟弥漫间,钟任旺已捏诀施展出丐帮失传已久的“八步赶蟾迷踪阵”。
霎时间乌云蔽月,风雪中传来万千丐帮帮众的呼喝声,似有千军万马压境。
石飞扬冷哼一声,天霜刃划出一招“横扫千军”,刀气所到之处,迷踪阵如薄纸般寸寸碎裂。
他脚踏“千里不留行”的绝世轻功,身形化作一道白虹,瞬间拦住乌玛退路。
石飞扬立于城头残雪之上,玄色大氅猎猎如战旗。
他冷眼睨着钟任旺施展出的“八步赶蟾迷踪阵”,但见乌云蔽月,风雪中万千虚影呼啸而来,似有千军万马压境。
冷哼声未落,天霜刃已化作银虹出鞘,刀身上“百胜刀法”的古朴符文灼灼发亮,一招“横扫千军”施展开来,凛冽刀气如开天辟地,所到之处,迷踪阵竟如薄纸般寸寸碎裂,阵中虚影纷纷化作齑粉消散。继而,石飞扬足踏“千里不留行”绝世轻功,身形化作白虹破空,瞬息间已拦住乌玛退路。
天霜刃的寒光映照着他冷峻如冰的面容,眼中杀意凝成实质,仿若两把淬毒的利刃:“尔等狗贼,既入乌狼城,便是自投罗网。今夜,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!“
话音未落,刀光如电,一道血线自乌玛肩膀掠过。
乌玛发出凄厉惨叫,踉跄着跌翻在地,鲜血如喷泉般涌出,在雪地上绽开妖艳的血花。
她慌乱地滚爬而开,留下一条蜿蜒的血痕。此时,西域圣教数位坛主暴喝着扑来,十指暴涨三寸,指甲泛着青黑幽光,正是圣教绝学“鸡足功”。
石飞扬周身白雾骤然翻涌,明玉功运转至化境,真气形成的漩涡发出强大吸力,竟将几人攻来的掌力尽数吸纳。但见他衣袂鼓荡,双掌轻挥,几位坛主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那引以为傲的“鸡爪”利爪,在无形气劲中扭曲变形。
未等几人落地,石飞扬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,天霜刃划出“怒海惊涛”的杀招。
刹那间,刀光化作滔天巨浪,刀气纵横间似有龙吟之声。
“咔嚓”数声脆响,几位坛主连惨呼都未发出,便被拦腰斩断。
他们的上半截残尸抛飞而起,鲜血如注,下半截残尸却还维持着前冲的姿势,在雪地上踉跄几步才轰然倒地。
一时间,雪地上残肢断臂狼藉,血水与碎冰凝结成暗红的冰晶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幽光。
喊杀声、兵器碰撞声、骨骼碎裂声交织成惨烈的战歌,雄樱会与西域圣教的恩怨,在这乌狼城下,迎来了最血腥的对决。
石飞扬屹立在血泊之中,天霜刃滴血未沾,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,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。
朔风卷着冰棱如万千银针,将乌狼城垛刺得簌簌作响。钟任旺望着石飞扬傲立血泊的身影,握竹棒的手微微发颤,眼中惧意与仇恨交织,恰似毒蛇吐信前的游移。
忽闻半空金铁相击之声,肖玲玲足踏“燕子三抄水”轻功,双刀挽出七朵银花,月光在她娇俏面容上流转,映得柳眉倒竖如寒锋,杏眼圆睁似淬毒的箭矢。她紧抿的樱唇泛起青白,嘴角却挂着轻蔑笑意,发间银铃随着身形疾转叮咚作响,恍若催命丧钟。
乌玛踉跄着从血泊中撑起,黑袍撕裂处渗出黑血,颈间黑翼刺青随喘息如活物般扭曲。
她猛地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暗红咒印,喉间发出夜枭般的尖啸:“死贱人,你也敢惹我,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!”
她的修罗骨鞭骤然甩出,九颗骷髅头同时张开獠牙,喷出的黑雾所过之处,积雪瞬间化作沸腾的血水。石飞扬见肖玲玲双刀虽舞得密不透风,却在乌玛的修罗骨鞭下渐露颓势,当即足踏“千里不留行”绝世轻功,身形化作白虹,天霜刃带起的寒光将夜幕劈成两半。
(本章完)